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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張相片我一直放在電話的「暗角」,從沒有公開,連我老婆亦沒有看過。
相中阿囡當時剛好四歲,滿心期待她第一次的行山訓練,這次我們計劃由城門水塘主壩起步,逆行衛奕信徑第六段。
拍完這張相,我們出發,但五分鐘後,阿囡說:「爸爸,我知我好無勇氣,不過真係好驚呀,我可唔可以返上車呀。」結束了我們第一次登山之旅。
這段路我雖然熟悉,但為了女兒,專誠早兩天視察環境,覺得路況甚佳,四歲小朋友足以應付自如。而這天早上,我們更一起準備糧水,滿心歡喜計劃到山裏野餐。誰不知,之前下了陣微雨,加上時值初夏,草蜢、蝴蝶、毛蟲空群而出。而更令我女兒失去勇氣,就是我想也沒想到的小生物——螞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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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心軟的爸爸,面對女兒哭哭啼,又不斷跳上我身上熊抱,我實不得不掉頭上車。當時,我發了很大脾氣,心裏不斷想到:「唉,美斯個仔如果討厭足球,佢會有咩反應?」我顧不得女兒的眼淚,向她大喝:「好嘞,以後我唔同妳行山啦!」
我並不是自比為行山界的美斯(我心中的「山神」就是KK),但自己醉心於山野,而山行是有益身心,開拓眼界的活動,作為父母真心希望女兒可領略箇中樂趣。但她竟然因為幾隻小小的螞蟻而拒絕嘗試,當時感到失望之餘,也十分憤怒,覺得自己教導無方。我想到多年前親眼看見一幕:前香港單車冠軍洪松蔭,與同兒子一起踏單車。我當時在想,我或許這生都沒機會與女兒一起行山了。
在此之後,我也沒有刻意與阿囡談及行山。只是間中給她看看我行山的相片,以及介紹一些香港山野可看到的動植物。過了幾個月,我要預備長跑賽事,時間都用來練跑了。
忽然有天,阿囡跟我說:「爸爸,不如你帶我去跑步啦!」我隨即帶她去運動跑了幾個圈。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跑姿,我開始明白,這就是耳濡目染,這就是身體力行。父母的一舉一動,其實兒女都看在眼裏,有天他們會學到你的優點(仲有缺點呀)。
後記:
事有湊巧(真係湊巧呀,講都唔信),在寫這篇文之時,阿囡突然畫了幅畫,說:「幅畫係爸爸媽媽同我一齊行山!」我期待著,與女兒再次踏足山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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