續前文:[偽行者 真Support] 樂施毅行者行足半程的全紀錄 (上)
力戰針、草山
針山並不易征服,要從城門登頂,必要征服之前二千多級樓級。頂山之時,正值午後二時,陽光正烈,沿路所有的毅行者都默不作聲,沉住氣的一步一步向上行。我們登山之時,突然聽到 C AllStar 的《天梯》:「能共你沿途來爬天梯 黑夜亦亮麗」,之後就聽到後面有毅行者大叫:「唔係呀哇? 聽呢首歌咁應境呀?」
平常人上針山,也會氣來氣喘,幸好獅子山精神隊三位成員 Law少、Jacky 仔和 Willy 在休整過後,都能夠按著自己的步速登上天梯。Support 眾人就陪著雙腳疼痛的 Raymond 慢慢走,我們只能用平常步速的一半前進,上到針山山頂時,天色都已經昏暗,也開始風起雲湧。我們在山頂之上,遙望暮色迷茫的草山和大帽山,只好暗忖天氣別要再轉差,不然參加者將會更加難捱。
由針山下降至草山林道,只有一條窄小的山路。我們慢慢的陪伴著 Raymond 走下去,邊走邊擔心他雙腳發軟會滾下山。因為他個子太高了,在他身邊我們都是小矮人,想抱著他,扶著他也很困難,唯有小心翼翼,慢慢地將他帶下山。下山之際,我們一直阻礙了後方毅行者的進程,不過他們都沒有怨言或強行超前,反而不停為 Raymond 打氣。雖然山中多騙子,但也多善人啊。
夜征大帽山
獅子山精神隊用了差不多五個小時才從草山下降至鉛礦坳,抵達檢查站已經天已黑齊。 晚上七時許,天文台已經宣佈夜晚氣溫會急降,而且夾雜著微風 (只限於山下) 細雨,登上大帽山將會是整個毅行者最困難,最考驗意志的難關。
晚飯時間,我也肚餓,有幸鉛礦坳的補給站內有大量合味道杯麵,我狼吞虎嚥地吃了一個充飢,還把整碗味精湯都喝到一點不剩。我希望收多點鹽份,防止在大山之中抽筋,若是真的抽筋,真的叫天不應,叫地不聞,助人不成反負累。另外,大會補給站準備的薯仔湯很美味,能夠迅速補充體力,在天冷的荒郊野外能夠吃到熱食,已經是很美妙。
獅子山精神隊伍連同支援隊一行十多人在七時半離開七號檢查站,踏上往大帽之巔之路。當我們行到上山和前去川龍的路口時,天下起雨來。同行 Support 隊員 Alex 真勇猛,他就只穿了兩件短袖衫就衝上了大帽山。隊員 Raymond 也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雨衣作擋風。而我和另一位Support 隊員阿銘就已經穿上風褸,幾近由頭包到腳了。
當我們愈走愈高,氣溫及能見度也愈來愈低。即使我們戴上頭燈,把它開到最大火力,前方視線也不超過五米。之前走了幾十次的大帽山石林,今晚變得異常陌生,我感覺是走進了Silent Hill 的迷離空間,四野寂靜無聲,靜到會使你心中發毛,若果沒有友伴同行,真得會令人崩潰發癲!我們一行四人,隊長 Law少、支援小隊阿銘、Alex 與我組成了人鏈,把 Raymond 包圍在中間。我負責在前方覓路,後方的隊員就圍著 Raymond 前行,幫他擋風、為他找覓最少上落梯級的路線。 我們就是以這種「人釘人」陣式,用了將近兩小時才抵達四方亭。
四方山至大帽山主峰的山脊線,我只能夠用「鬼哭神嚎」來形容那時天氣:風勢有如八號風球,空氣中全是雨粉,被風吹到東歪西倒。往山上走,就是逆風而行,我們只能夠低著頭,默默頂硬上。我在路上遇上一隊來自北京的毅行者隊伍,三女一男的小隊,他們素聞毅行者而久,終於一嚐所願能夠征服香港麥理浩徑。兩隊人互相鼓勵,一同越過香港最高的大帽山,大家都在白波底下的門閘之前拍個照,迅速地跑下山去了,因為當地實在太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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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阿銘與及由荃錦坳跑上山的 Kelvin,他們一直忍受寒風,陪伴幾近體力透支的 Raymond 步行下山。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從山頂下降至大帽山旅客中心。在第八檢查站,Raymond 需要接受醫護治理,他的雙腳腳掌已經長滿水泡,當醫護人員把他的雙腳包到密密實實,他仍決心走下去,意志之高超乎我們的想像。老實說,我在下山時都在思考,好不好就在荃錦坳離去,寒冷、疲憊、肚餓、疼痛、酸軟,全都是心中的魔鬼,不斷引誘你去放棄。當我看到走了八十公里的參加者都咬住牙關走下去,我也沒有離開的理由,也捨命相隨就好了。 反正,我都沒有走過麥徑第九、十段,哈哈!
待續……
原文載於 WL 網誌 Wing Leung’s Outdoor Blo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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