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itz > 運動 Sports > 跑步 Running > 想放棄時,需要的不是一句加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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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Race Like No Other 的作者 Liz Robbins 曾說過:「一場有五萬人參與的馬拉松比賽就有五萬個故事,而每個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。」

雖然每個站在起跑線上運動員的故事儘管不同,但每一位跑手都會在三十公里後經歷同一樣的事情…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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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跑得好辛苦,我 想 死。

當賽道兩旁的人群大聲叫喊:「阿伯,加油呀、堅持呀」。我心諗我跑得有多辛苦,你知條鐵咩? 你有無落過場跑呀? 你又點會知道我現在有幾痛苦? 你可以慳番你的廉價大道理。

關於跑步,我想分享幾個小故事。

跑步治療不到情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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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重慶森林》中金城武說道:「每個人都會有失戀的時候,而每一次我失戀,我都會去跑步,因為跑步可以將你身體的水分蒸發掉,而讓我不那麼容易流淚,我怎麼可以流淚呢? 在阿May心目中,我可是一個很酷的男人。」

我試過,更不止是一次,結論是靠跑步是走不出情傷的。先戴頭盔,可能只是對我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已。愛過一個人,不是跑個四五千公里就可以放下的。

還是祖師爺奶奶張愛玲說出重點:「忘記一個人只需要兩樣東西,時間和新歡。 沒把握找到新歡沒關係,至少還有時間給妳靠! 要是時間和新歡也不能讓你忘記一段感情,忘記一個人,原因只有一個: 時間不夠長,新歡不夠好。」

最後,跑步更加幫不到情緒病。如果您懷疑自己患上情緒病,應盡早尋求精神科專家的協助。

一句負評也是情緒病源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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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為了減肥而開始跑步的,因為害怕別人目光,所以我只會在深夜時分在街上練跑。一次在官塘碼頭附近超慢跑時給一班飲醉酒的男女騷擾,他們跟在我後面不斷羞辱我「死肥仔,跑步減肥呀? 無用㗎。食屎啦,食屎減得最快。」自此之後,我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上街跑。

我也曾經加入過一些 Facebook 跑步谷,把自己的跑步相片、里數和時間上載分享。網絡就是充斥著haters,即使有99個正評,仍是抵不上一個負評,我的情緒不其然受影響。負評不外乎是「5分pace都跑唔到,就唔好喺度獻世啦!」留言的師兄都算是快腳。

另一次參加天水圍10公里,我當時已經跑到5分pace。一位四分pace師兄可能嫌我跑得慢,阻著他PB。他從後跑到我身旁,大大力高抬腿踏步恥笑我龜速後便加速離開。

到底這些 haters 是從何而來的? 我嘗試去找出一個解釋而我相信已經有答案。

你的日子如何,你的人品也必如何。

Haters 的日子一定過得好仆街,所以個人搞到咁仆街。試問 Eliud Kipchoge 又怎會花時間四處留負評呢?

Haters 就是 losers。生活中,他們都曾經付出過,可能比任何人還要多。可是礙於資質、能力有限,又或際遇坎坷,努力以赴得來的結果往往事與願違。當人家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時,他們就會把怨憤化成負評。所以,對於 haters,我是同情多過害怕。

堅持自己,懶理負評。I am a runner; your approval is not needed.

這也會過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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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可能錯了》的作者是比約恩.納提科.林德布勞 (Björn Natthiko Lindeblad) 在書中分享了一個小故事。

在作者還俗之後,跟他的老婆結婚時,他在結婚戒指刻印上一段獨特的刻字。珠寶商在幫作者刻這段文字的時候,調侃作者說這是所有戒指刻字的委託當中,最不浪漫的一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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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底刻了什麼字?

作者介紹了一段發生在十三世紀中東的故事。一位波斯國王以傳奇的智慧治理他的王國。在這個國家的百姓中,有個人真的很想知道國王能英明治國的原因。他走了好幾星期才到王宮,最後也總算獲得接見。

這個人跪在國王面前時問道:「國王陛下,您以公正、成功和受人讚美的方式治理國家,秘訣究竟是什麼?」國王摘下自己的戒指,遞給來訪的百姓,然後說:「你會在這枚戒指中找到我的秘密。」這個人將戒指的內側對著燈光一照,隨後就大聲把這段文字唸出來「This too, shall pass。」

作者在他的婚戒就是刻上了這段文字:「這也會過去」。

沒有什麼是持久。一切都是無常的。這是壞消息,也是一個好消息。

Pain is inevitable. Suffering is optional.

「痛苦難以避免,但磨難可以選擇」這句話,是村上聽聞的職業馬拉松選手在比賽中的自我對話。到底,馬拉松是一場艱苦卓絕的賽事,特別是跑到了最後的時候,體力透支,雙腳不聽使喚,讓自己堅持下去的,只能是不斷自我催眠的意志。

更重要是我不再視能夠跑步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,把每一次當最後一次,全力以赴,好好享受跑步的樂趣。活在當下,專注此刻,暫時忘卻「過去」與「未來」。

其實我什麼都做不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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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初馬是在十二月舉行的新加坡馬拉松。說來慚愧,我並沒有好好尊重42.195公里。備戰課表中的四次三十公里LSD,我只能勉強完成到一次。所以,我是十分淆底的。還未到三十公里,我已經要慢下來做步兵。

一起上線的朋友在十公里時跟我說「終點見」便絕塵而去,我連他的尾燈都見不到。

由天黑跑到天亮,半程折返時已經烈日當空,體感溫度是四十度,皮膚灼熱,無論向身上淋幾多杯水都未能降溫,左腳抽完筋又到右腳。

就在我要放棄時,我見到朋友竟然在三十公里里數牌慢jog等我。

你見點呀?
我想死。我諗我要上岸,我應該趕不到在時限內完成。
他沒有說:「加油、頑張、轉個彎就到」。

他只說:「其實無咩嘢我可以做到,但我可以陪著你」。就是這樣,我倆用了差不多兩小時完成餘下來的十二公里。因為他的陪伴,我沒有放棄。我的人生第一次馬拉松沒有DNF。

大埔跑友,我們永遠懷念你。

到現在我仍接受不到你的離去。在我心目中,你從沒離開過我們。我只會記得你是一個十分努力,堅毅,開朗,積極,充滿活力和正能量的跑者。大家會帶著你的精神繼續跑下去,用跑步去延續你的信念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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