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itz > 運動 Sports > 跑步 Running > 「自肅」時,村上春樹仍會跑步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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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情恣虐,應不應該外出跑步呢? 我嘗試重讀村上春樹的著作去尋找答案。

如果因為忙就停,一定會變成終生都沒法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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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或虛弱的時候,放棄實在是太容易了,我們必須藉由克服痛苦與疲勞,對自己的承諾信守堅持到底。我們一次又一次信守承諾,就成為一種品德,品德不是只說空話,而是在現實生活中養成習慣。

村上春樹曾是一家爵士樂酒吧的老闆,日間是咖啡店,晚上是酒吧。他以前每天抽一百支煙。現在他是日本當代作品最暢銷的小說家,常跑馬拉松,而且早睡早起。

至少到最後都沒有步行回終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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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回到帶一九八三年,Duran Duran 的歌整天在播放,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正在跑步,他赤著膊,皮膚已被曬傷,沿著希臘的一條高速公路往前跑。這條路大有名堂,這是 Marathon Avenue,連接雅典和著名的馬拉松市,西元前四九○年,雅典人就是在這裡和波斯人作戰得勝。

這時候是盛夏,希臘人習慣午睡過後便回家,當地人都說他這時候跑步簡直是發神經。但是他堅守自己訂下的目標: 在乾燥的高溫下跑完四十公里。村上一大清早就開始跑,可是陽光迅速變得刺眼灼熱,必須一直飲水。他在心中幻想著衝線後的冰凍啤酒,皮膚上布滿汗水蒸發後留下的鹽粒。

跑到接近馬拉松市的時候,村上開始變得燥底,他同跟車的攝影記者說「影乜鬼呀! 一整齊落場跑啦」,他連路邊食草的綿羊都睇不順眼,到底邊個養咁多羊啊?

村上連續跑了接近四小時,滿身大汗又被曬得紅腫,終於抵達終點。他想爆上去,但力已盡,皮已收。他寫道覺得全身的肌肉好像被生鏽釘釘著。他慢慢跑到終點,大口喝下沒有想像中那麼好飲的啤酒,發誓以後都不會再跑馬拉松了。

當然,跑者是最信不過的。之後二十幾年,村上春樹幾乎每年都參加一次馬拉松, 有一年因病沒有參加,但同年他挑戰三項鐵人賽成功。他為了馬拉松去夏威夷和麻省劍橋接受訓練,每星期里數達到六十公里,只休息一天。他練跑不分季節,曾走在地中海的燦爛陽光、波士頓的綿綿細雨、紐約的凜冽寒風。

無論忙碌、壓力、受傷都不能阻止他。他在日本跑過一次超級馬拉松,跑到最後,他進入了自動導航模式,像機械人一樣無知覺地跑回終點。在《關於跑步,我說的其實是……》書末,他說如果要寫自己的墓誌銘,他會用「至少到最後都沒有步行回終點」。

和自己本能的對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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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持和毅力會讓人嚐盡苦頭。痠痛的雙腳,對比賽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的焦慮,每天清早起床練習的掙扎 ── 村上春樹很明白跑步的痛苦與艱難,事實上,他正正需要跑步帶給他的痛苦與疲累。不是因為他愛自殘,而是因為面對逆境,正是培養堅忍這個品德最好方法。

堅持很難,放棄容易,我們必須信守對自己許下的承諾。我們一次又一次信守承諾,就成為一種習慣,在現實生活中養成的習慣有助建立品德。所以村上在希臘的酷暑中跑步,不是因為缺水的環境可以燃燒更多卡路里,而是因為他對跑馬拉松做出了承諾。他寫道: 並不是有人要求我當一個跑者,才在路上『喜』跑來。就像沒有人叫我當一個小說家而開始寫小說一樣。有一天,我突然因為喜歡而開始寫小說。然後有一天,突然因為喜歡而在路上開始跑起來。

不管是什麼事,只要喜歡,就會以自己的方式一直堅持做下去。

跑步如同寫作,是村上春村生命故事的一部分,村上會繼續堅持做這兩件事情,在狀況變得艱難時努力克服難關。

我們每個人都像這樣,在運動場跑道或跑步機上喘氣,在健身室狂做力量練習,就是為了正面迎擊痛苦,證實自己的品格。

本文摘譯自 Damon Young 的 How to Think about Exercis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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