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偉大國道的生死時速》
大陸的路況是以危險聞名,這也是我父母最擔憂的原因。實際上大陸並不如傳聞中可怕,但可能是初期還未適應,或者是324國道實在太繁忙,最初在廣東西的十幾天確實是比較危險。
早在廣東我就體驗了連綿不絕的響安,那些司機大哥們就是愛響安,而且是極刺耳的那種,明明知道你已經聽得見還要死命的不斷響,這已不是善意的提醒或警示,而根本是擾人的噪音。有時候路上就只有來回的兩條行車線,從後趕上打算超車的司機會無視路面情況,即使有迎頭車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猛衝,在我身旁極速駛過,三輛車同時並排在狹窄公路上的畫面相當可怕。我們最接近的時候,我跟他之間的距離只有0.01公分,我對他一無所知,六個鐘頭之後,我仍然在飆髒話。
有時我會故意騎到路中心,待情況安全才騎回路邊讓後面的車超前,但我往往會像走鋼線一樣騎到柏油路的邊緣,有時路旁是碎石玻璃根本讓無可讓,情況太兇險旳話我甚至會停下來讓車都經過才繼續騎,反正我沒有著急的理由。
有一次我倆並排著邊騎邊聊,路旁都是農地,兩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。突然一輛豬籠車從側邊駛過撞開我,我們兩台單車被推到糾纏在一起,結果雙雙跌倒,慶幸只是輕微擦損手掌。又有一次我右手握著攝影機,只有技術較差的左手握著車把,突然前方約兩秒距離有一台摩托從路旁衝出,他及時煞掣但我閃避不及連人帶車翻倒,整台單車撞向他。那司機是個矮小瘦弱的中年男人,不斷罵我還在說甚麼「我已經把車停了是你自己不小心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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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生怕他會趁機搶走攝影機,急把攝影機放回袋裡,再扶好單車,然後忍不住回了他一句髒話。他整個人暴跳如雷,走上前緊捉著我手臂說要醫藥費,我心想:「老子還未跟你要醫藥費,你竟然好意思向我要?」
我再罵了句髒話上車再走,他竟然拉著我車尾不讓我離開,我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,我怕他一怒之下拿出了甚麼武器,我就要英年早逝命喪於此。情急下我向後伸手一掃、大喝一聲「走開!」,然後使盡吃奶的力瘋狂加速。那男人繼續追,這次卻拉不著我,但竟然拔出我車尾綁著的膠水樽使勁的擲向我背脊。我怕他騎摩托趕上,只顧拼命旳騎想要把他拋離得老遠。
我就這樣騎了十分鐘,看似他並沒追上來,也就停下休息。那時我全身冒汗,但不是劇烈運動後的那種汗,而是嚇出來的冷汗。我實在是猶有餘悸,但沒受傷也沒少了分文,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。
以上的輕微意外來我說已經是險象橫生,而我一直缺乏公路騎車的經驗,這為將來一次嚴重事故埋下了伏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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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載於 FreeWider網誌《搭車到歐洲盡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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