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任性,我們要怎樣跑也可以,我們可以像那些跑沙漠或極地的人,又或像剛爬上喜瑪拉亞山的那對夫婦,兩個人上山,卻只有一個人生還地下山。那些被大眾認為不正常的人,反於某一撮人當中被認為最正常不過,像不跑的人看我們整天「通山跑」的人之不正常,而我們跑者又會回看他們,問:何以能夠忍受整天不運動呢?看你站在那個高台上批評別人。但當事情發生在自己或朋友身上,我們的角度又會有所不同嗎?
小女子原本參加了一個半馬拉松越野跑比賽(即21公里),並由早上九時於赤柱正灘起跑,經過赤柱峽道 到達紫崗橋 ,然後從紫羅蘭山徑 跑去 黃 泥涌水塘再上 紫羅蘭山 、渣甸山 、畢拿山 、大風坳 後,再跑水塘達紫崗橋 ,再上 孖崗山 ,回到赤柱正灘終點而完成該比賽。
但比賽開跑後的峽道,已令眾跑手「窒步」,不過心想還好,慢走就慢走吧,還有二十一公里啊!走了一公里後就沿引水道跑了三公里,跑者明白跑沒完沒了的引水道有多沉悶,但師兄姐從我身後不斷説「右手面」(即叫我靠左讓路),我也不敢怠慢,不斷在大雨中跑,心想下雨總比烈陽好吧!誰知大雨後,開始烈日曝曬,小女子一向大汗淋漓,身上揹著一公升的水於六公里處已喝畢,還要跑兩公里才到水站,心感不妙。忍一忍吧!我對自己說。我於八公里處加好水後,到達紫羅蘭山上,於交界中決擇由二十一轉玩十四公里,但還有近千級樓梯的孖岡山要上啊!沒水如何是好?
當我在孖岡前迷茫猶豫之際,身旁的跑友不斷地喘息,快要透不過氣來的樣子,發覺他手上也只剩200毫升水,計時的工作人員問我倆:「你們是否很不舒服?可以予你們水。」我說如果無水,我完成不到孖岡之行。才和那跑友分享我手上的電解丸和工作人員的水,我就再次上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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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孖岡的九百多級樓梯中,我從來未見過這種隔幾級樓梯就有人站著和坐下的情況,很是可笑,但其實也很危險,那麼多人不適,作為跑者,又再次回頭問自己:「為什麼?」
我一邊走,一邊向樣子很辛苦的人遞上電解丸,然後看見兩岡之間的平路上,有跑友躲在地上,雙腳不由自主的狂震,應該是抽筋吧!他面目驚慌,由於太多人圍著他,小女子不忍地放下電解丸,拋下一句「比啲空氣佢!」就繼續走了。終於走落孖岡,看見赤柱半島的美麗景緻……走山就是為此景嗎?應該還有一些內心深處的東西吧?迎面幾個民安隊的人走上來,長衫長褲的,看似也沒有帶水,希望你們也平安吧!
及後知道最少兩人送院,其中一人還要直昇機支援。
生命,確然是自己的,但我們是人類,不是冷血動物,朋友有危險了,我們難道不會擔心嗎?在危險的情況如颱風、下雪、炎熱天氣底下做運動或參加跑步比賽,傷亡責任歸咎於誰的問題,在香港大炎天中的一個山賽和接二連三、人們因為行山、跑比賽而出事端後,令眾跑友上了寶貴的一課,而且也帶出一些值得深思的問題:我們如何於運動或比賽中保障自己的安危呢?而收費、甚或不收費的攪手又是否要對安全揹上責任?答案由你們決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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