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亞媽我得咗啦!」
踏過終點線,達成自己設定的目標,甚或超標,心裡不其然要高叫。
對於剛榮獲 Abbott World Marathon Majors 女子冠軍,在紐約馬拉松奪季的 Gotytom Gebreslase 來說,向媽媽報喜是難事。她對上一次跟身在家鄉埃塞俄比亞的媽媽通電話,已是一年前的事,因為當地陷於內戰,對外通訊中斷。
Gebreslas e習慣在比賽後打電話給媽媽報成績。今年7月,她在世界錦標賽中 PB 兼得到冠軍,但因為通訊障礙,她只能用電話錄音訊息向媽媽報喜。她其後在電視上看到18個月沒見面的媽媽接受傳媒訪問,媽媽說得知女兒的驕人成績,不禁落淚。
心繫烽煙四起的家鄉
這位埃塞俄比亞女生說,看著電視畫面上的媽媽,感覺安穩下來,也得到鼓舞。「我不知道家人面對著怎樣的狀況! 只有天知曉,我何時能夠與媽媽和家人見面。」
埃塞俄比亞政府軍與反政府武裝部隊 TPLF 在北部提格雷地區,於2020年11月爆發內戰,數千人死亡,數以百萬計的人流離失所。該地區與外界隔絕,沒有電力、電話、互聯網及銀行服務,醫院藥物一直短缺。世界衛生組織稱,提格雷地區近九成人需要食物援助,約三分之一兒童營養不良。交戰雙方互相指控干犯種族清洗及性暴力等暴行。剛看到新聞報道,雙方於上週達成永久停火協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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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 Tigray 鄉村 Mai Keyah出 生和成長的 Gebreslase,自小常常與家人聽收音機廣播有關長跑運動員的故事。2012年,一個跑會到她的學校選拔有潛質的長跑運動員,她被選中,自此搬到首都 Addis Ababa 生活,接受國家青年代表隊的訓練,生活由家姐照顧。在埃塞俄比亞, 傳統觀念認為長跑運動是男人的事,她感恩父母都很支持她踏上職業運動員之路。
她最初的專項是中距離跑,首次出國到法國的世界青年錦標賽,參加3000米賽事,她以矚目的 8:56.36 完成奪冠,翌年在全非洲的錦標賽中取得5000米的季軍。Haji Adilo 後來知道 Gebreslase 經常獨自練跑,有感她的潛質還未充分發揮,於是招攬了 Gebreslase 入隊,並開始訓練她跑全馬。
傳媒也重男輕女
今年9月柏林馬拉松,是 Gotytom Gebreslase 的初馬。她走出2:20:09,大會歷來第八快的完賽時間。
不過,傳媒慣性將焦點放在男跑手身上。Fast Women 的作者 Alison Wade 撰文為 Gebreslase 抱不平,說她在柏林馬發力拋離領先的女子跑手之際,但電視直播一律轉至男子競逐,將焦點放在知名度高的 Kenenisa Bekele 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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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認為傳媒扼殺了觀眾觀賞很多精彩競賽場面的機會,很多新晉的運動員,特別是女性,有色族裔,不諳英文的運動員,甚少得到報道,即使報道提及他們,他們也甚少有話語權,她們的背景和奮鬥故事更是鮮為人知。
「所有跑手都會說,落場比賽,一定要相信自己會贏。我訓練得很好,教練們說我準備充足。不過我欠經驗,我不肯定在跑馬拉松的過程中是怎樣的。直至在30公里,我獨自一人,我感覺我會勝出。」Gebreslase 的初馬賽後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