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北京奧運,女子200米初賽後,一位17歲的運動員,受到了各地傳媒爭相採訪。
論成績,她絕不是頂尖選手。初賽她只跑出32秒16,比同組第一名相差10秒,比香港不少學界選手也有段距離。而她在北京鳥巢比賽的衣著,是一件鬆身的男裝運動 tee;腳上所穿的,是蘇丹選手送給她的二手跑鞋。
她是代表索馬里的 Samia Omar,採訪她的原因,是因為她來自戰亂國家。但,她對此不以為然,她向記者表示:
「我更希望人們能夠讚賞我的成績,而不僅是我的努力。」
來自戰亂的國家
索馬里為非洲東部沿岸國家,1869年蘇彝士運河建成後,索馬里隨即成為歐洲與亞洲航運的要塞。19世紀末年,英國及意大利分別佔領索馬里北部與中部,成為兩國的殖民地。1960年代,全球反殖風潮之下,索馬里宣告獨立,英國殖民地區與意大利殖民地區合併。在這政治環境下,開啟了索馬里長達半世紀的內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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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mia 成長的年代,正是索馬里青年黨掌權日子。政府採取高壓統治,特別針對女性,不准她們在街上跑步,有時甚至縛粗繩在她們的腳上。
此外,為了更強大軍隊力量,政府禁止任何體育活動。若民眾被發現參與運動,會被視為體格強健,有餘暇就會被逼收編入軍隊。
但是,不少愛好運動的民眾不願受這項禁令打壓。除了Samia 之外,還有其後移居英國,生於索馬里的法拉 Mo Farah。
在戰爭中的街頭練跑
Samia 從少練跑,矢志要參與奧運。但在這政治環境之下談何容易? 關鍵評論轉載了意大利作家Giuseppe Catozzella《別說你害怕》一書,記載了 Samia 在街上練跑的一夜:
那晚我們跑了二十分鐘左右。空氣很涼,我們不像白天一樣搞得滿身汗。那是一天當中我心愛的時分,一切都慢了下來,一天將要告終。霞光懸在半空中,取代下午刺目的陽光。光線到處跳動,從每一粒塵埃上反射出來,不過黯淡得多,令人平靜下來。
我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,離家不遠了,卻被迫停下來。突然間,一條荒涼的小巷盡頭冒出一輛吉普車,車上載著基本教義派的民兵。
他們不是哈維耶族人,也不是阿巴戈族人或達洛德族人,而是青年黨的成員。那是伊斯蘭教的一個軍隊組織。
與種族無關,這些民兵背後是蓋達組織的極端分子。為了掌權,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,占盡部族分裂的好處。
隔著遠遠的距離就能分辨出青年黨的人。他們都留大鬍子,身穿黑夾克。不像部族的民兵通常穿市場回收或衣索比亞軍隊的二手迷彩服,青年黨的戰士穿的是真正的制服,新的制服,讓他們看起來像有錢的軍閥。
車斗上坐了八個人,他們背後的槍管像金屬天線般指著天空。
吉普車開得很慢,其中一個大鬍子轉過頭,看到我們走來。
兩個無害的小鬼頭,疲累地流著汗。
一個衣衫不整的阿巴戈族小女孩,一個塌鼻子、黑皮膚的達洛德族人小男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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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握起拳頭,敲敲車頂,吉普車停了下來,一切瞬間停止。兩個民兵跳下車,朝我們走來。
他們很矮,而且沒有鬍子。
死在意大利途中
完成了2008年北京奧運後,Samia 回到了索馬里。
其後在各國傳媒持續追踪,得知了她的家鄉被毁,她與家人逃離至難民中心。2011年,她經埃塞俄比亞、蘇丹,到達了利比亞。
可惜的是,2012年傳來了她的死訊,據說她是死在往意大利的船隻裏。那艘船擠滿了索馬里難民,而船隻故障漏油並焚燒起來,Samia 就死在火災裏面,那時她21歲。
Samia 僅差一步,就可以自由的空氣裏一展跑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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