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8月底的豔陽裡,負著腳傷的我,偕同媽媽大人,慢步在香港仔海傍。我們要穿越地下行人隧道,才能抵達香港仔中心的跌打舖。慶幸不久之前,誕生了升降機雙星。我倆先被下降往地底裡,在漫長的洞穴裡遊移了好一會,之後我倆被升高回到地面上。
路途上,走過多個沒有紅綠燈的街口,媽媽的同行令我倍感安心,駕駛者一定會留意和顧惜一位7旬慢行的長者。她的陪行亦令我不那麼異樣,我看來就像工人姐姐陪長者散步而已。但當時我不只是走得緩慢,而且我的步法很奇特,好似不懂走路的樣子,機械人比我走得還自然。我的大腿很想大步跨出去,但不斷要按捺得住; 我的小腿放得很輕,不想壓迫那對最貼地的腳板,前一晚練跑時已苦了她們,不要加深她們的傷痛。
首次拜會楊醫師,看來比媽媽還年長,他一看已知是右腳背出了問題,腫了一大塊。我說昨天跑步時弄傷的,他應了一聲: 「哦。」便著我把右腳抬高在櫈上,把滲透了疑似獅子油的黃色紗布覆蓋傷處,接著鋪上一大塊厚厚的啡色膏藥。最微妙的是,他還從電熱水壺裡,拿出一大片類似樹皮的啡黃色藥材,把它垂直緊貼的放在腳踝處,帶給我清涼和支撐的感覺,才用層層疊的紗布把整隻右腳板包裹起來。最後付款前,更贈我一包當晚洗澡後要換的膏藥。
回家路上,右腳板變成裹蒸稯,旁人的眼光自然來了、多了。只有硬著頭皮、厚著面皮,跑得就要傷得,傷得就要醫得,醫得就會好得! 其實不只是走在街上,走在家裡,每一步也很費力,耗的是心力,每一步都是用心的,放慢的、放輕的。 更要緊的是,一定要約束自己的心,關於腳傷的遠慮和近憂,都要一一剎停,要知道跑者的腳是他的翼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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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都跑過、傷過、痛過 (一)
Florence [email protected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