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一日,封閉達33小時嘅大帽山終於解封,而被困山上面嘅市民,亦喺朝早全部落山脫難,大家都總算可以鬆一口氣。惡劣天氣無人可以逆轉,相信大家亦明白,無論主辦單位、大會義工、參加者、救援人員,以至部份有心市民,都盡力去救助每一位遇到意外嘅朋友。
有參加HK 100嘅跑友,喺大帽山被困10個鐘之後,安全返家。回神之後佢向我哋講述被困嘅經歷,而佢嘅經歷,可以話展現咗光輝嘅大愛精神,愛己及人,值得表揚:
「星期六開始,我投入比賽,跑到星期日朝早7點左右,去到大帽山雷達站附近,突然聽到有人大叫『有無香港人呀,有無人有電話呀?』原來係一位參加者,佢同行嘅朋友有低溫症,要借電話向大會求助。點知佢同大會講完個電話,我哋先知原來已經喺5點幾腰斬咗賽事!」
「咁我見當中有人有低溫症,就即刻幫手報警,搵埋消防。與此同時,我亦喺路邊截住啲參加者,講畀佢哋知比賽已取消。當時情況係大風大雪,我陸續咁聚集咗30幾位參賽者, 當中四分二為國內同胞,三分一香港人,三分一其它國籍(日本、法國、新加坡等) 而當中更有一位係唔識講英文嘅法國人。」
「其中兩位內跑手見雷達站附近有間廢置破屋,去探路後叫大家就走入去暫避,等人嚟救援。而當時我雖然無受傷,但因為係我打電話報警,所以我覺得自己有責任留低,照顧其他人。」
「4個鐘頭後,有3位消防員搵到我哋。幫我哋起咗兩個火堆取暖。亦有一位消防員留喺度陪我哋。留守消防員無裝備無物資(只有1部WALKIE)。而當時,不斷聽到有直升機嘅聲音,大家亦向留守消防員施壓,因為有人低溫症,其他人又無信心自行落山。」
「當時,我哋亦有再聯絡大會,問佢哋有冇通知參加者嘅家人,因大部份人電話冇電,只能剩吓僅餘手機電求救之用。大會話消防冇俾我哋在廢屋滯留人士名單,我立即要求大會抄下大家嘅號碼布編號資料。亦有問過大家可否安排空投救援物資,不過都係無回應。」
「3個鐘後先有兩位民安隊到來,民安隊帶咗一啲繩嚟,問我哋有冇可能行到落山,話可以帶大家行一條比較安全嘅路。大家覺得乾等咗7個鐘,糧水差唔多耗盡,都唔想留落去,連有受傷嘅參加者都要堅決定落山。最後大家就一仆一碌咁落山。大家為了自救,唯有一齊跟住行,當中亦有幾位是負傷的,路上有幾險峻不提了,原本5公里路是易如反掌,現在舉步維艱,我落到山已經夜晚六點天已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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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雖然好多人冇傷冇痛,但真係堅凍同餓。佢哋落到終點,去到蓮姐(大帽茶水站)到,當時個天黑晒,終點已全收搬緊嘢走,連一盞燈一個帳都冇留低,覺得大會對參賽者冇留任何支援,只有救護車消防車。我哋覺得大會已經將個波交咗俾消防救護同警方,主辦單位已經全身而退。」
「我哋之後被叫上救護車,現場消防 in-charge 上車望咗佢一眼就走。有人亦問消防,比賽大會仲有冇人在? 之後幫佢搵 race director 上救護車。」
「參加者問 race director,話想攞返行李同保暖衣物。但 race director 回應話所有行理送晒去上環,叫佢自己搭車去上環攞,話可以俾返車錢。我哋覺得 race director 回應太冷漠,期間應變不足好被動,因為聽半夜返到終點的朋友講返,原來半夜回終點的人已經勁投訴條路結冰企都有困難,連見慣冰天雪地的東北國內跑手都話企都困難,莫講話行,亦有跑手提議過派人上山灑鹽,但大會冇做到,若果再早啲腰斬賽事就少啲人傷,可能唔洗攪到上頭條咁大件事了。」
「還有比賽前幾天已經向跑手發出寒冷預告,但頭三個水站完全無熱食無熱飲,而喺北潭涌起步時,氣溫只有幾度。而沿途又多人,經常「塞車」,山徑上進展相當慢,令身體好難溫暖起嚟。只能靠身上嘅冷冰冰嘅水。」
「有人亦當面問race director明天會否有時間,好想反映意見及講佢知在山上的情況,希望大會汲取經驗,希望可以安排得更好。點知race director冇安撫冇問候,回一句冇時間就走咗。」
「今次是歷劫餘生,在山上滯留乾等接近10小時,就好像從鬼門關走出來一樣。」
師兄返到屋企,可以話係另一個惡夢開始:
「我嚇親太太,我一返到家門,太太二話不說攬住我喊,話以後唔俾我再玩山,亦唔會再支持HK100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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呢位師兄自己明明可以落山,但喺危難時發揮人性美善嘅一面,協助受傷同行,值得向佢致敬!而我哋對參加者嘅遭遇深表同情,亦希望師兄可以快啲復完,同埋得到太太原諒啦。
而另一方面,我哋亦希望HK 100嘅主辦大會,可以盡快交待事情來龍去脈,希望一切只屬誤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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