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溫12、3度的星期天(9/12),參加了正生書院主辦的 Can Run 山賽,活動有兩個特色,一是參照超馬越野賽 Barkley Marathons* 的設計,bib 不設晶片,只在 check point 撕下書頁作憑證。另外是每位參加者要帶住一罐罐頭跑畢全程,連同書頁交回大會才算完成,罐頭會捐贈與正生書院食物銀行。
一圖睇晒山界之星
起跑前,大會為參加者帶來連串驚喜,邀請了一眾山界之星上台撐場,有小強 (還有小強太和小小強)、蓮姐 (加蓮子)、鷹鷹、浩聰、楚健、火車、紅爺、五金、士丹利店長……,仲有罕見現身山賽的王菀之和梁祖堯 (我有初期失智,不能把各星的名字全部記下來,見諒),any肥,是一個時代的見證,一圖睇晒咁多星,性價比超高! 賽事遲了廿分鐘至起跑,但星光熠熠,冇人會抗議。
路線起點是陽明山莊燒烤場 → 紫羅蘭山 → 紫崗橋 → 大潭副水塘 → 野豬徑 → 柏架山(白波) → CP大風坳涼亭 → 畢拿山 → 渣甸山 → 終點 (陽明山莊燒烤場),都唔算地獄。
我是典型爛尾盤,通常開始爆,中段捱,尾程抽。一起跑,我守在較前位置,一路緊跟幾位快腳。大概到了4.5K,過了淺水灣拗,朝大潭水塘推進時,突然一不小心,右腳踢中舊石,整個人向前仆下。
左腳膝頭被石頭割傷在流血,跟著我後面的女跑手和前面的兩位男跑手都停下來相助,感到有人用力拉我雙手向一旁,我一望至知原來坐在斜坡邊沿,險些翻下去,實在非常感激他們。左腳只是皮外傷,沒有骨折或扭傷。於是著他們繼續比賽,我會照顧自己。
心想只失去了少少時間,而且還有一大段路程,應可追得番。但一爬起身,感到踢到石的右腳腳指公非常痛,應該是爆甲,瘀血令腳指公腫痛。每走一步,腳指公踫到鞋頭都拿口拿面痛,如果行在不平的石路上,踫到的力度更大,痛的程度要爆粗至頂得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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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已放棄了重返前列位置的目標,盤旋在腦海的,是 to quit or not to quit 剪唔剪帶好? 還剩13.5K,約要走20,000步,即係痛二萬次。不過就算 quit,都要走到大潭水塘至有得較腳,仲要搭車返回陽明山莊起點,弊! 冇帶錢冇八達通冇手機,點返去呢?
一路上開始找方法去處理那二萬次的痛,發現每次輪到右腳落地時,可盡量把右腳側首先著地,減輕腳指公踫到地面的力度,雖然間中右腳鞋頭撞到石頭,腳指公又痛到生仔咁,但覺得可勉強支撐下去。
捱過了大潭水塘的 CP,取了書頁,見有攝影哥哥,為左影相,即刻交戲跑幾步,又好似適應下來,慢慢行也可以。途中被很多跑手爬頭,感覺不太爽。也遇上相識的山友,他們總會安慰幾句,多數叫我唔好死撐,又唔係乜野大賽,來日方長,唔好弄到萬刦不復,又係有 point,搞到我15, 16, 17, 18…..,好難決定。
捱下捱下跑了10.5K,到了唯一的補給站大風拗涼亭,那裡有個傳說中的 St. John 救傷站,振奮人心。不過埋補給站前,首先要來回柏架山道上斜路到白波頂 (單程約2.5K),一路迎面踫到由白波下來的跑手,他們總會說轉個灣就到、前面就係,雖知是廢up,但用心良苦。這段2.5K堅係攞命斜,拖著隻爆甲,又湧起好唔好剪帶的掙扎?
想起不死小強
此時想起我的跑班教練張祺豐 (Kevin Cheung),他最近參加福崗馬拉松,跑到約20K時腳掌不知為什麼長出了數個水泡,以他的性格必然硬撐下去,沒多久水泡弄穿,跟著滲出血水,竟然滲透到鞋面,畫面起碼2B級。他還是一步一步走到終點,我在 whatsapp 中稱他為不死小強。事後他說來總是輕描淡寫,不像我爆個甲就嗌到拆天。好的教練都是有一種堅持,身體力行感染學員!
早前 (11/12) 看陳伯文章《由英國人留下 中國人破壞的郊野公園》,他說少年陳伯的童子軍朋友仔講,大自然中最堅強的是樹,「因為樹無腳,走不動,只可以留下來堅強面對。」無論風吹雨打,寒冬炎夏,樹都冇得剪帶著草厘埋厘埋,總要留下面對。要面對,就會搵辦法去處理或適應各種危機威脅,發揮小強精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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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辛苦由白波返回大風拗補給站,即到 St. John 急救站,幾位哥哥仔好專業地幫我洗傷口、消毒和包扎,但腳指公不能包紮,因會穿不落鞋。他們還叮囑我要沖完涼至好拆膠布,否則會好痛,大叔被一班男人關心照顧,感到特別hehe窩心!
跟住上數百石級登畢拿山和渣甸山,雖然辛苦,但漸漸摸索到如何避重就輕地緩跑。最後直衝下山跑回陽明山的莊燒烤場「衝線」。平時回到終點,總會呼朋喚友,吹水比賽的苦與樂。但今次因自己「遲大到」,識嘅朋友已走得八八九九,個場有點冷清,幸好大會預備了豐富美食,包括熱騰騰的朱古力和熱狗 (香腸是在烤爐上烤得脆脆的),溫暖了撲面的寒風!
這絕不是篇鱔稿,有動力在寒夜動筆,因為香港有兩位陳校長 (正生書院的陳兆焯校長和免費補習天地的陳葒校長),都為有不同困難的學童帶來溫暖和力量,面對各種的資源匱乏和社會誤解,見到他們的堅持和不離不棄,值得我們起立致敬!
*這個被稱為塵世間最艱苦最少人能完成的山賽,原來有段古,話說因刺殺馬丁路德金而被判囚終身的James Ray,1977年在附近逃獄,他用了55小時在叢林喪走,卻被發現只走了8英哩(13K),Gary Cantrell睇唔過眼,覺得簡直是逃獄界的羞恥,他認為55小時起碼可走100英哩(168K),於是設計了60小時完成此賽道的構想,其實每年只得一兩個超級撒雅人能完成,名字都入山界的名人堂。
Barkley Marathons曾被拍成紀錄片Where Dreams Go To Die – Gary Robbins and the Barkley Marathons,今年3月在香港為正生慈善首映,影片可在youtube睇番,感人至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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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立民@Fit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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